坚持米英不动摇

We were born to die.

「我们向死而生」

【授权转载】The Beautiful Future 第二十六章、二十七章

真抱歉各位,只要羽张迅一出现我就全程舔羽张大大了……这文章当中我真的最喜欢的是羽张迅啊,请大家务必记住有关病毒和羽张大大,都是贯穿主线的嗷。


[第二十六章]


黑暗中氤氲出一片光华。

宗像礼司踩在虚无之上,眼前巨大的德累斯顿石板古奥庄严,让人情不自禁想去叩拜仰视。他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不太一样。

它在躁动着,像是有活的生命在拼尽气力地挣脱桎梏,光芒强烈到刺目,古老难辨的歌谣在耳边低吟。石板的铭文上溢出青色的火焰,化成丝缕在宗像周身缭绕不散。

等不及了吗?他莫名想到这句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话。

青炎在顷刻间暴涨,整个无限的黑色的空间被染上属于他的颜色。无实质的青却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淹没他,模糊他的视野,穿透他的耳膜,扼住他的喉咙,电流般的疼痛蔓延过全身,像是要将他硬生生地撕裂。

然后宗像忽然感觉到了额角上的温度,干燥温暖。

他缓缓地睁开眼,极近地对上了一双鎏金色的眸子。

周防尊坐在床边,侧俯着身,一手撑在床上,指间夹了支未点燃的烟,另一只手落在宗像的额角,为他撩开了遮眼的额发。宗像就躺在周防倾身所投下的阴影里,于是视野中再没任何东西明亮得过那片熔金颜色。四目相对,呼吸交错,彼此的温度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宗像礼司眨了眨眼,随即极缓地勾起了唇角。周防垂眼,眸光微动,宗像将出口的话就消弭在他落下的吻中。周防卸去支撑身体的力气,手臂转而弯折揽过宗像的肩来加深这个吻。

他在宗像那因缺水而稍显干裂的唇上辗转撕咬,直到它变得湿润柔软。然后侵入宗像温热的口腔,舔抵着再与舌纠缠不休。他扣紧宗像的肩头,愈发猛烈地进攻,周防听到宗像的呼吸逐渐乱了,那不急不缓的回吻方式最终失了章法。他步步紧逼,不放过一处,沉醉在久违的属于宗像的味道里。

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周防用拇指描过宗像微红的唇角,将暧昧的银丝擦去。

两人都是气息不稳,宗像苍白的脸色上更是晕出了淡淡的绯色。周防盯着他,问:“做噩梦?”

宗像思索片刻,眼中有些许迷茫,最终他摇摇头轻声道:“记不得了。”

他靠着床头坐起来,眯起眼扫视周围,很快他发现自己其实不用这么费力,即使以他的视力也能清楚地观察这里。这是一个极为空荡的房间,可以说除了宗像身下的这张床再没别的摆设。白色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只有右边打开的窗户能透进视野里一点绿色。

“这是哪儿?”宗像问正在点烟的周防。

“研究所,”周防凑近打火机,头也没抬地回答,“离这里近,设备也齐全。”

宗像微微颔首,他想要抬手,腰侧猝然传来一阵刺痛让他硬生生止住了动作。宗像礼司低头看过去,凌乱的白衬衫衣角下露出包扎好的绷带。

他缓慢地深呼吸来平复。差点忘了那里还有伤,只不过当时还没感觉有这么严重吧?

“这似乎不是我的衣服……”宗像扯了扯身上的衣料,斜了眼坐在床边的人,“怪不得会有股令人反胃的味道挥之不去。”

衣服的主人咬着香烟毫不在意: “你那身已经不能穿了,我扔了。反胃啊……可以脱了不穿。”他目光落在宗像身上,似乎真的在等他脱了衬衫自己拿走收起来。

宗像对着他的目光,动作斯文缓慢地理了理褶皱的领口,偏了偏头,露出一个让人不爽的微笑:“请容我拒绝。您不知道就这样收回赠送给别人的东西相当失礼吗?”

周防尊勾了勾唇角,哼笑了一声收回了视线没回答,他盯着指尖缭绕的烟雾片刻后又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嗯?”宗像不明所以。

“那种情况不该出现。羽张迅打算牺牲第四军换联邦的兵力?”周防简单明了的问。

“哦呀——”宗像微微笑了一声,“您也这么觉得?的确,这是最可能的情况。但一定不会这样。”

“怎么说?”

“羽张将军绝对不会想要杀我,哪怕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他有很大益处,但是下达封锁命令切断通讯的人一定不是他。”

“你这么相信他?”周防挑眉,有些惊讶于宗像的笃定,也许还有些微妙的不爽在里面。

“我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太可惜。更何况,那不符合他的性格。”说到这里宗像表情稍微有些微妙,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如果是羽张将军决定牺牲第四军,他会在战前邀请我们所有人聚餐,然后对我说‘嘿宗像,我们大概需要第四军死一下,但你不要紧张也不要激动,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对吧?来来来让我们继续吃饭~’”

宗像尽量模仿了羽张迅的语调,周防尊沉默地任一截烟灰掉在了裤子上。

“所以会是谁干的?”周防拍落烟灰,决定不对羽张迅作出任何评价。

“基地里有内奸,我们的战略部署被联盟军全部掌握了。”宗像说,“但有一点我不能确定,那个人是怎样瞒过羽张进行这一切的?”他凝眉深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忍着痛感就想要下床,“我还是早点回基地……”

然后宗像的动作被周防给阻拦住。

周防尊前倾过去,从宗像背后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交叠在他胸前的手臂用了些力压住他的动作。周防的下颌枕着宗像的肩,紧皱着眉头:“不急这一会儿的吧?”

“尽早解决事情总是好的。”

“啧,”周防不满地发出一声语气词,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耳边,宗像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紧贴着的胸腔传来的颤动,“你还是躺下睡觉。”

“周防,这点小伤我自认为还是能够应付得了的。”

“呵,”周防尊勾了勾唇角冷笑了声,“要把你扎个对穿是还要稍微差一点啊宗像。”

“哦呀——”宗像垂眸发出一声感叹。

然后宗像侧头,抬手用指腹缓慢地摩挲着周防的下颌,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角轻笑出声,语调被拉得暧昧绵长,“我可不是玻璃做的啊,周防。”

周防横在他胸前的手被宗像的另一只手拉着落到宗像的颈侧。指尖贴在光洁的肌肤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在这层白得透明的皮肤下血液在随着脉搏而流动。

宗像握紧周防的手,牵引着从自己的颈侧斜绕到胸前,再划过胸膛继续顺势往下延伸。

衣料被向下的手压得绷紧,本就松散的扣子无声地从扣眼里滑脱而出。衬衣就此敞开,隐在其下的宗像柔韧的身躯就此显露出来,白净的肌肤,收窄的腰线,这些只有周防尊才能触及的美好。

周防的呼吸渐重,瞳色转而浓郁,却对宗像的行为不明所以。

这具身体的主人引领他巡视属于自己的领地,动作是缓慢煽情得故意撩拨,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浅笑,更像是在月下煮着一壶清茶。

“这原来是一道疤。”宗像轻笑着解释。

周防的动作微顿,心头随之一动。手掌下的触感细腻如上好的暖玉。

他很容易想到那条伤疤还存在时的样子,狰狞丑陋,像是要将宗像礼司斜着劈斩开来。

“我第一次踏上战场,798年,伦敦战役。”

那是他崭露头角的一场大战,同时联邦最丑陋肮脏的一面在他眼前摊开,他的第一道伤疤也是最严重的伤来自他应该效忠的那些人。宦官把握内阁,利益欲望纠缠不休。

宗像礼司在那满城哀歌中将天狼星收起放好,等待着再次拿起它的时刻。

宗像按着周防的手继续游移,他还能记着的,曾存在过的每一道刻骨伤疤都伴有一场战争的名字,那些被联邦为之称颂的荣耀之战,由这个男人的鲜血浇灌。

“实验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是普通人的几十倍,您以为我跟您一样不要命吗?”宗像松开握着周防的手,骨感有力的指节上移抚过周防手腕内侧的烧伤,“这种事,您不是应该跟我一样清楚?”

“啊……”片刻沉默,周防尊长叹一声。

低沉沙哑的音色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他猛地起身变换了姿势。宗像就猝不及防地被推回柔软的床上,周防倾身压上,埋首在他颈侧,红发磨蹭过宗像的脸颊有些发痒。细密的吻沿着那道不复存在的疤痕落下。

周防尊当然清楚,并且只有他们两个能理解那种感受。

肌理破开,鲜血流淌,再结痂剥落,了无痕迹。

周防的手里像是蕴藏着火焰,烫的几乎要灼伤他的肌肤。

宗像喘息一声,揽上了周防的脖颈,觉得这个形容不太恰当,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团火焰。他任由这个野蛮人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汗珠顺着周防锁骨蜿蜒而下,宗像吻了上去,灵活的舌在周防的颈上打转,再用牙齿将对方的恶劣行径悉数奉还。

这些积累已久的渴望。

在无数个战场之上,他们远隔千里,闻着硝烟的味道,在生与死的夹缝里行走。

连对方是否还活着都无法确定,思念都变得是那样奢侈。

周防的吻一路下移,细碎的喘息声流淌在屋内。宗像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周防的手在他大腿上揉捏抚过,再上移至挺翘的臀部。宗像猛然收紧手臂,修整的圆润指甲陷进周防结实的肌肉中,他在周防舔吻过敏感的腰侧时忍不住微颤,支起着环住周防腰身的腿紧绷出美好的线条。

薄汗湿透了脊梁,宗像仰起头张口喘息,胸膛起伏。

周防尊觉得喉咙发干,热得身上都能蒸腾出汗气。他低喘一声,在手掌掠过宗像腰侧的伤口时,他听到上方的宗像压抑地吸了口冷气。周防骤然止住动作,抬眼望过去。

阳光从透过窗落进来一格,微尘在光柱中漂荡。宗像深蓝色的发被濡湿而零乱地贴在脸颊边,不再锐利的紫罗兰晕出令人着迷的妖娆,他感觉到周防的停顿,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傲慢地看了过来。周防喉结稍有滚动,不过也看清了宗像算不得多好看的脸色。

周防的手按上宗像的伤口,隔着绷带轻轻压下,宗像随即紧皱了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周防舔了舔唇角,眯起眼却收回手挠了挠头发,表情有些郁闷:“麻烦。”

宗像看着周防,唇边弯起嘲讽挑衅的弧度:“不行了吗?阁下?”

“啊……”周防叹了口气,翻身躺在他身侧将他抱在怀里,再把被子拉上来,“你麻烦死了。”

“哦呀?还真是令人意外。”宗像凑近一点,鼻尖贴着鼻尖。

“还是我说的,睡觉。”周防说,“另外,也别再想着做完就翻脸。宗像,我不保证继续下去你这星期还能回去。”

“啊啊……”宗像意外不明地笑笑,收回了按在周防腰腹上的手。

“算到下次上。”周防闭上眼,将怀里因为失血过多而体温变得较低的身体搂紧,埋头在宗像的颈窝里,“睡了。”

宗像礼司低笑一声,再往周防温暖的怀里凑近些,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吠舞罗地下基地实验室。

草薙出云举起试管放在眼前仔细地观察,淡金色的液体在玻璃试管中泛起波澜。

十束多多良将报告放在草薙前面,“[purple]病毒通过血液流动而传播,它从最初的进入点一直扩散至大脑。病毒潜伏期通常是五到十天,病毒将自身复制到宿主的血细胞中,导致血细胞的死亡和变异,感染的器官开始出现死片。病毒蛋白质以特有的凶残攻击胶原,器官表面出现孔洞,血从孔洞中倾泻而出,皮肤下面出现血斑,这就是它改变肤色的原因。”

“感染后的典型症状是突起发热、极度乏力、肌肉疼痛和头痛。[purple]病毒感染时所产生的痛感会影响神经系统,感染者的自我控制能力会随之下降,在剧痛发生时就以破坏作为发泄,所以经常出现自残和攻击行为。”

“没有自我控制的可能吗?”草薙问。

“……大概?”十束不确定道:“但如果有人能凭自己克制住破坏的欲望,他的精神力一定相当强大,那种煎熬痛苦的过程只是想象都觉得难以置信。”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一过程一直持续到病毒成指数地繁殖,毁坏内脏使之完全失去作用以致宿主死亡为止。”

“抑制剂的效果能确定吗?”草薙抬了抬手里的试管。

“效果基本上没问题。实验中还有个别的初期感染者得到康复,我尝试用他们的血清治疗,但是没什么用。”十束歪头,无奈地笑笑:“现在只能是通过抑制剂来延缓病毒的传播。坦白来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头绪了。”

草薙出云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十束的肩,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道:“总之你也休息一下吧。”

十束闻言伸了个懒腰,一扫刚才有些沉闷的气氛笑眯眯地道:“草薙哥这么说的话我也就不客气了哦~那我就出去跑一跑看看能不能忽然有什么好主意出现。”

十束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跟草薙炫耀,“说起来我之前入手了一台超棒的摄像机哦!!”他修长的指节弯成环放在眼前,作出托着摄像机的动作扫视周围,“樱花开了对不对?!啊大好春光绝不能在实验室浪费掉~”

草薙出云看着十束多多良忍不住笑了,嘴里还是警告着:“那你跑出去可得小心。”

“没问题没问题~”十束飞快地向草薙行了个军礼。


[第二十七章]

门锁上的小灯转绿,门在宗像礼司面前拉开,他抬步走进了总司令室。

羽张迅双手交握放在办公桌上,抬眼微笑看着他走近,“欢迎回来,宗像。”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宗像坐下,“看你这个样子,我对你的伤也放心了一些。”

“既然您这么说,想必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就不再多言。”宗像拉开椅子在羽张对面坐下,直视着他道:“那么单刀直入地说,请告诉我下达命令和失联的原因。”

“我什么也没干。”羽张回看过去,“你知道的,我都没请你吃个饭通知一下。”

“……”宗像等他说下去。

“说起来我上次请你吃饭你为什么不同意,那次我真的没一点恶意的……”

你本身就是满满的恶意好吗羽张迅将军?没有人会愿意顶着伽俱都将军的目光吃饭的。

“抱歉,”宗像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真该庆幸您这种一谈正事就跑题的习惯在开会时会消失。”

“我也这么觉得,大概是军人天生的责任感驱使。”羽张以手支颌思索道。

“那么您的责任感可以驱使您停止一会儿脱线吗?”宗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哦。”羽张耸了耸肩。

宗像礼司略显无奈地轻叹出一口气来。羽张迅为人一向随性脱线——尽管这被善条刚毅崇拜地成为高洁率直。几乎每个人都在最开始接触时以为那是他的伪装,但随着认识的加深,大家都被响亮的打了脸。不得不承认羽张迅是将脱线和腹黑完美融合的男人,连伽俱都玄示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把那时作为警察的羽张当成了服务生,然后被毫不客气地坑了。

“有人操纵权限绕开我对第一防线下达了命令,然后切断基地通讯电源,顺便销毁了记录。”羽张意简言赅地说,“做得相当漂亮,我也追查不出来是谁懂得手脚。不过没有下次了。”

“居然有人能瞒过您?”宗像问。

“我当时没在基地总部,对方显然也是看准了这个机会。”羽张迅眨眨眼,补充道:“别问我在那儿,一点个人隐私你可无权过问。”

“但您也没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宗像话锋一转,声音依旧是平淡无波的样子,深紫色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虽然这样说相当失礼,不过请恕我直言,您是在某种程度上默许这一切的吗?”

“可以这么算,我说过的啊:我什么也没干。”羽张摊手干脆地承认,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宗像礼司,“但我可不喜欢你的说法。宗像你是我的学生嘛,这只是老师给学生的一场测验而已。”

“无论我是输是赢,对您都有益无害,真是精明道令人佩服呢。”宗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来:“那么您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吗?老师。”

“相当满意呢,宗像。”羽张迅微颔首,眉眼间的笑意更深,“虽说找了救援,但依靠的还是自己的力量,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另外还击毙了联盟军的总司令,估计他们接下来会安分一阵子。”

“不过你身上有一股烟味啊,回来前的那么久是做了什么吗?”

宗像礼司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僵硬。

羽张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摆摆手连忙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感冒了,什么也闻不到。”

宗像一怔,这才认真打量了羽张迅。他脸色苍白却透出不自然的红色,哪怕是在刚才的谈话中眉目里也有掩不去的疲乏之意。他难得语气诚恳地道:“您的状态看起来相当糟糕呢。”

“啊……”羽张闻言抬手,他将手背贴上微有些发烫的脸颊,然后放下手淡笑着摇摇头,“不用太在意,可能有点发烧了而已。清查基地的事我已经在做,现在你来看一下这个。”

他将手边的一份报告递给宗像,“这是荒川博士对你带回来的抑制剂的分析报告。”

“博士说这简直是杰作,当时激动地想和研究者见上一面好好谈谈,被我告知了是吠舞罗那边的人他才冷静下来。他问我你怎么拿到的,你猜猜我怎么回答的?”羽张盯着宗像的脸,没等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说这是宗像准将牺牲了自己换取的,然后他现在觉得你很伟大,不用谢我。”

宗像礼司将目光从报告移到羽张迅身上。

羽张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又扬手做了个翻页的动作,稍正了脸色道:“你看最下面的一份,荒川博士的提案,相当大胆呢。”

宗像翻到那份提案,一瞬惊愕过后微皱了眉,“与吠舞罗暂时议和,共同攻克病毒问题。”他念出声来,复又抬眼看向羽张,“我很早就考虑过议和的事情。”

“但是你没提过,因为你清楚,联邦不可能同意的。”羽张接着说了下去,他仰头靠在椅背上,“不过我签字了,总是想要试一试的。”

宗像垂眸没有回答,只是将那提案又仔细看了一遍。

他离开时在走廊上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盐津元,这个男人显然心情不错,唇角还带着笑意。他在见到宗像走出总司令室时一怔,随即抿紧了唇也不打算打招呼,目不斜视地与宗像擦肩而过。

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两个人重叠一瞬又分开的脚步声,宗像在离了两三步后停住了脚步,他开口,语气意外的温和:“您看起来相当开心呢。”

盐津元骤然止步,猛回头死盯着不远处宗像的背影。

宗像礼司半侧过身,偏头过来看他,缓慢勾起的笑容令他心底腾起一股不详的感觉。窗外的日光落在深蓝色的发上,宗像笑得漂亮美好到让人移不开眼,他的声音清晰地敲在盐津元的心头,“看到您笑得这么开心,不禁让我期待起您哭的样子了。”

盐津元身上的肌肉在瞬间绷紧,习惯性地摸上了腰侧,可枪在他进入这栋楼前就被摘下了。他只好攥紧了拳,指节轻微地作响,脚步挪开摆出随时都能进攻的姿势警惕着。宗像站立的动作却没变,看上去倒是他像要凶狠地扑上去撕碎宗像一般。

宗像挑了挑眉梢,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一样轻笑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盐津元丝毫未敢放松地盯着宗像的背影,像是要在宗像身上烧出两个洞来。直到宗像转过拐角,脚步声渐远才放松下来,他松了口气,不禁踉跄一下,惊觉自己已然是一身冷汗。

伏见猿比古站在楼下等着宗像礼司,听到自动门开启的声音他扭头看过去,视线接触到宗像的表情时不禁咂舌,“阁下,您笑得好恶心。”

“哦呀,”宗像接过递上来的手枪,“谁让我一直不太讨动物喜欢呢。”

“……”伏见反应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司令部的大楼,“您是在骂人吗?”

宗像不置可否,“没什么,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在帮我达到目的。”他抬手拿下不知何时落在伏见肩上的樱花瓣,笑容意味深长:“继续努力吧伏见君,作为我的士兵。”

他将花瓣放在伏见掌心,转身走了。

伏见猿比古站在原地怔住,他听懂宗像的意思了。仿佛一把利刃劈开混沌,醍醐灌顶。他想到那天宗像的话:你们是我的士兵。

你们是我的士兵。

作为我的士兵。

我的士兵。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这四个字。

没错!当时他就觉得不对,但基于情况特殊也就被刻意忽略了。

宗像礼司的军队从来不是为了联邦而培养,第四军的所有人只会听命于他,也只会信任他一个人。他在借联邦的力量造就只属于自己的私人军队。

有点不可置信,却又莫名觉得情理之中。

“管他的……”少年又是一张没精神的脸,有些自暴自弃地吐出这句话。随便怎样都好啊,只要他跟着的人,能让他清楚的看到未来,这就行了。

伏见收拢手指,樱花瓣柔嫩的触感存在于掌心,他仰头看过去。那是基地里唯一一株樱树,风吹过,如云霞的粉色花朵纷纷抖落。

这个世界里的樱花依旧深受日本人的喜爱,被定为联邦日本区的区花。樱花的花期很短,只有一个星期左右,它在一个星期里达到极盛,然后在一夜之间凋零,在凋零的那一夜它才是最美的。

汉历801年四月。东京的樱花开到了最灿烂的一夜,亲眼目睹的人们都无法忘记当时的场景。身穿白无垢的少女窈窕而立,上百人自焚的火光将深夜的天空映红。而那天的樱花,被金发青年的鲜血染上了最美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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