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米英不动摇

We were born to die.

「我们向死而生」

【授权转载】The Beautiful future 第四十三章、第四十四章

你们相信腹黑如宗像会便当吗?你们相信天然黑如羽张迅会让宗像便当吗?
不管尊哥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第四十三章]


周防尊倚着舱门大开着的翼狮从衣袋里慢吞吞地摸出烟盒,他从中磕出一根再凑到唇边咬住点燃,淡蓝烟缕随之溢出,缠绕过他握着打火机的指骨修长的手,再缓慢地升腾弥散在空气中。烟草的辛辣味道沁入肺腑,周防深吐出一口气,目光稍侧扫过身后元气满满地吵闹着的吠舞罗众人最终落到远处。

已经隐约有炮火的爆炸声传来。站在一旁的草薙眯了眯隐在紫色墨镜后的眼眸,随着周防一同望向那一角被燃上赤红颜色的天空,他随手搭上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周防的肩头拍了拍,“看来很快就轮到我们出场了哦,大将。”

奥维迪亚所提供的方案是借着宗像在联邦命令限制下只能被动反击的情况,将战场选择在吠舞罗所占领的东京附近。联盟军自觉担任主力,而吠舞罗要做的就是在双方交战时从后方突袭联邦军,从而达到前后夹击的效果。

宗像礼司对于这个计划表示出了他的欣赏。

正如草薙出云所说,前线上已经展开了激烈的交战,KnightMare机甲的冰冷钢铁映出爆开的灼烫火焰,破败的残骸在焦黑色的地面上逐渐堆积,高温气流混同着硝烟席卷开来,天地间的一切声响在此刻仿佛只剩下炮火的轰鸣声与士兵的急促汇报声。

“CR-33中弹,损伤轻微,继续作战。”

“AR小队全灭,请求下一步指示!”

奥维迪亚皱紧了眉咬着牙低叹出声。在取得吠舞罗的支持后这场仗他打得底气十足,然而对方集中火力的猛烈程度似乎也有点全无后顾之忧的意味。随着时间的逐渐拉长,他们的劣势也就愈发明显,这让实战经验还算不上丰富的奥维迪亚不得不感叹对方指挥手法的精密狠辣。

这次……绝对不会再输给你。他松开一只手切换频道就打算与吠舞罗正待机的队伍联系,指尖才滑停在屏幕中草薙出云的名字上,耳机响起了副官急切的声音:

“后方发现吠舞罗部队!已经与他们接火!”

“吠舞罗?”他怔了一下,“来的还真是时候……等……什、什么?!”奥维迪亚惊呼出声,耳机里也不断地传来损失的汇报声,数据地图的后方多处代表机体的标志伴随着潮水般连绵地警告音而消失。声音嘈杂成一片吵得他太阳穴突突地发疼,奥维迪亚深吸了口气勉强稳住神智拨通了与吠舞罗的通话。

“嗯——?”沙哑而慵懒的男声响起,从鼻腔中轻哼出的这声语气词没什么实质性内容反倒是显出了他被打扰后的不耐烦。

“周防尊——!”奥维迪亚忍着怒气却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你搞什么?背叛我们的约定投靠联邦对你有什么好处?!或者你是想告诉我你不小心跑错了地方?!!”

“哈。”男人闷笑了一声,依旧听不出什么意味。

虽然清楚质问在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但磅礴的怒气几乎无法克制地要喷涌而出,他冷嗤了一声,才张口想继续说下去却骤然瞪大了双眼再发不出声音。

奥维迪亚面前的显示屏中弹出一个占据了整个画面的视频窗口,是联邦那边侵入了他们的通讯频道。画面上显然是对方指挥车内的场景,面容秀丽的男人端坐于长桌后,被洁白手套包裹着的双手交握着随意地搁在桌上,加以金色修饰细节的深蓝军服妥帖地被他穿在身上,紫罗兰色的眼眸深邃广袤,似乎透过屏幕能直接望进他脑海,就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无可挑剔。

他在微笑,而他在震怒。只因他曾在吠舞罗与他面对面交谈过的一切。

“首先为我之前的失礼行为道歉,毕竟当时的情况实在过于特殊。那么现在还请容许我重新介绍自己:在下宗像礼司,联邦准将,第四军的长官,您的……敌人。”他缓缓道来。

多此一举的自我介绍,男人胸前的徽章分明将他的所有荣耀都彰显,这番声调平淡缓慢的话说是挑衅来得要更有说服力。

宗像礼司——!!!奥维迪亚盯着屏幕上的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啰嗦。宗像,太慢了。”有一个声音抢先他回答了对方的话。

宗像眉头微蹙,却是笑意不减地开口:“真抱歉我并没有在跟您说话呢,不插话这种幼儿园级别的基本礼仪也不懂吗周防?”

“呵……管你。别拖后腿啊。”周防说完就将通讯干脆地切断了。

宗像闻言只是弯了弯唇角,目光仔细地打量过屏幕上那张逐渐扭曲的脸,他低笑一声复又开口道:“您的资质还算不错的,还能有很大进步空间,请千万别轻易受到打击就放弃哦。”言罢他微颔首也直接地切断了通话。

……真是让人火大的人,那种居高临下的口气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要轮到一个联邦的准将来对他指手画脚?!

眼前的画面又重归于一片硝烟战火,奥维迪亚剧烈地喘息着,双目赤红,直到副官的声音响起他才骤然惊醒。被前后夹击的人变成了他们,他被宗像礼司和周防尊联手给狠整了一顿,自己亲自设下的局最后又是自己陷了进去。

“您还好吗……?”副官小心翼翼地问着,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而指挥官的心情显然要更糟糕的多。

“突破出去的机率有多高?”他甩了甩头深呼吸。

“……百分之十以下。我们的一切退路被封死了。”对方的声线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一切退路吗?”奥维迪亚后仰靠上椅背,又猛然直立起身,“开什么玩笑!”

“检查全部机体状况,打开飞行悬浮系统。”

“无论如何也要突破出去,从上面!”他朗声下令。

机甲纷纷张开绿色的半透明光盾,任由一切攻击袭来,以罔顾一切的态度,化作一支支金色的利箭刺入苍穹。

“哦呀——”宗像抬手将眼镜推上去些许,忍不住赞叹一声,“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呢。”

“阁下……”伏见猿比古忍不住提醒满面笑意的长官,“已经被他们逃了。”

宗像点点头,淡然地看向伏见,“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伏见瞥见从对面逐渐接近的吠舞罗,发现跃下翼狮的红发男人也是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

啊算了……反正你们这些人开心就好。伏见别过头不再说话,宗像走下了指挥车。

“说起来是不是要跟您说一声……合作愉快?”宗像在他们在一旁站定后带着调侃的笑意开口,周防目光随意地扫过休整的队伍,抬手点了支烟低笑一声算作回答。

这样的场景对于现在的所有人来说都已见怪不怪,更何况众人心里都清楚两方即将就要休战和好。吠舞罗和第四军从一开始的彼此戒备警惕到如今能和睦地握手聊天,也是让每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但无法否认这样的画面意外的让人安心。周防尊和宗像礼司比肩站在一旁闲聊,草薙出云边走近边抬手对淡岛世理打招呼,伏见猿比古凉凉地嘲讽着八田美咲。尽管鼻尖的硝烟味还在刺鼻,却也让人向往着未来的美好。

“阁下。”宗像未关闭的耳机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止住与周防交谈的话语按着耳机垂眸听了片刻。

“怎么了?”周防抬手取下唇边燃了一半的香烟,弹了弹烟灰。

宗像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淡淡摇了头就抬步向着最靠后停着的一台机甲走去。周防心领神会地站在原地,他看着宗像走到巨大的机甲旁,然后就在这嘈杂的空间中捕捉到了极其微小的一声响。

“滴——”是深埋于土壤中的声音。

紧接其后的是明亮灼目的焰光在山崖间一闪,树木倾倒,山石与泥土顷刻凶猛地滚落向下。

周防尊骤然抬眼,视线向上掠过枯黄了枝叶的山林,仓皇的身影在其后掩映逐渐消失无踪。他扔开手上的烟就向着宗像礼司奔去,烟火的赤色亮点划出道抛物线后一闪而熄。

“宗像——!”

然而周防尊经过实验改造后狂奔的速度终究抵不上山体崩塌的速度,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周防尊看见宗像稍抬头看着头顶倾覆而下的泥沙,然后他的身影微动消失在机甲后,他与机甲一同消失在滑坡中。


[第四十四章]


房间虚掩的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安娜从门后探出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防尊看。周防屈腿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沿的脊背微弯,手肘搁在膝上。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烟草味道,他垂着头敛眸的样子像是在发呆,身旁扔着空了的烟盒,而夹在指间的香烟已燃出了一截灰白。

“尊……”她轻轻开口,走近到他身边。

周防闻声侧头看过来,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应答,声音是一夜未眠再加以烟草熏染后的嘶哑。

“……心情很差?”小女孩挨着他坐下,微仰起头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算是。”他收回视线,掐灭了手中的烟扔到一旁桌上的烟灰缸里。

昨天,在宗像被爆炸所引发的山体滑坡掩埋的消息通知给了羽张迅后没过多久,羽张就迅速地派人前来将整个区域给封锁了起来。羽张的副手善条刚毅一到达便挡在了周防尊的面前,明确地向周防提出了让吠舞罗全体立刻撤离此地的要求,理由是这场针对性谋害吠舞罗具有很大的嫌疑。

“羽张迅是脑子进水了才能说出这种话。”周防抬手就欲拨开他上前几步去,而手掌落在了善条的肩上却推而不动。周防皱紧了眉,稍侧头盯着面前的男人。

“将军的命令不会错。”善条刚毅目光平视向前方并没有看他,语气随之更加强硬起来。哪怕落在肩头的力气之大让他疼得几乎要渗出冷汗,哪怕赤发男人散发出了种可以称之为可怕的气场,他依旧是纹丝不动。

善条的话音才落,在周防尚未开口时就只听身后传来声不满的怒骂:“这个蓝衣服的你什么意思啊??!我们吠舞罗才不会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我看一定是你们那边太阴险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才对!”

八田美咲和吠舞罗的其他人都在刚才被善条带来的人给毫不客气的请到了一边,此时听到这句话被激怒得直接两步就冲上前来。

“离了这么远也能听到你在大呼小叫啊美咲,一副小混混的样子看来是改不掉了吗?”

八田美咲骤然刹住步伐,扭头瞪着刚交接了任务走来的伏见猿比古,“不需要你管!你那个蓝衣服头头被埋下面了你怎么不管啊?!还有就是别叫我名字!”

伏见猿比古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越过了他在善条刚毅面前停下了脚步,伏见挡住了善条看向八田的目光,抬手敬了个礼:“善条上校。”

善条肩上与周防较着力,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周防尊移开目光也偏头看向了伏见,他放松了手上的力气,目光里有着不耐烦的催促意味。

伏见猿比古微愣神,错开周防的视线后目光闪烁了片刻,最终他还是迟疑地缓慢开了口:“可能不太合适不过……吠舞罗的确是可以相信的。”

他身后的八田美咲闻言怔了一下,欣喜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换上就听到了善条刚毅的一声冷笑:“你就是宗像从吠舞罗带回来的那个小子吧?”

“……是。”他蹙眉回答道。

“你的嫌疑也不小,就别在宗像礼司不知死活的时候迫不及待的为老家说话了。”

“……啧。”伏见偏头咂了声舌,眉目间已有了淡淡的嘲讽意味,他正欲再开口却被同草薙出云一起走近的淡岛世理一声喝住。草薙出云拉着八田走近到周防身旁,伏见垂下眸子扯了扯唇角不再言语,让开两步给淡岛腾了位置。

“很抱歉给您的工作添麻烦了。”淡岛在善条面前鞠躬后直起身又道:“但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救出阁下,所以还希望您能通融一下。”

“命令不会改变。”善条刚毅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随即他的呼吸骤然被卡得一滞。

周防尊单手揪住了善条的领口,几乎将这个强壮的男人从地上硬是提起几分,他手背上青筋暴起,赤金的瞳孔里闪动着野兽般的光,含着怒意的嗓音低沉响起:

“滚开。”

善条的呼吸都有些艰难,目光却是对上了周防尊:“这是将军的命令。只要吠舞罗不完全撤走,我们就不会展开任何营救行动!”

周防手上的力气收紧得让他脸色涨红,草薙终于忍不住抬手按住了周防的肩头:“尊,我们还是先走吧。”

周防尊没有回答。草薙叹了声气将声音压低了些:“刚才我和小世理去那上面看了爆炸的地方,痕迹都被处理掉了。要知道……被埋在下面的那位准将的时间可是经不起耗的。”

周防眸色暗沉几分,他唇线紧绷,目光越过数重士兵的构成包围圈,看向了宗像礼司曾站过的那个地方。

他松开了手转身离去,未发一言。

手指上忽然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将周防尊的神思打断,他低眼看过去:栉名安娜小心翼翼地覆上了他的手,是属于小孩子的安抚方式。他稍顿了顿,手指微动回握住她的手掌。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出声,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直到不知多久后的急促脚步声将它打断。

“尊——”草薙出云边推开门边开口,“联邦那边有消息了。”接着的话却因看到安娜而顿于口中,安娜疑惑地看着草薙这个少有的匆忙样子。周防看出他的顾虑,心里已是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却是直接地开口:“说吧。”

“联邦驻日本区总司令羽张迅在刚才发布公告,准将宗像礼司因蓄意制造出的爆炸所引发的山体滑坡身亡。”草薙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这是详细内容。”

周防抬手接了过来,扫上去的第一眼就让他微眯了眸:“缺氧窒息再加上钢板穿透胸腔引发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死亡……?”他将文件扔在一旁,侧头看向草薙。

“礼司……?”安娜愣了愣,伸手想要抓住散落的纸张,文件却从她指间漏过落在了地板上,她缓慢地将手指收拢,垂下在身旁,“才不会……才不会那样。”

草薙走近两步半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话却是对着周防说的:“这是官方的消息,不过我认为的确有些问题。”

“怎么说?”周防早已收敛起散漫的姿势。

“我在联邦的人撤走后又重新搜查了一遍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更别说什么失血过多。”草薙顿了顿,“那位大人物的棺停在训练场上,不过禁止任何人接触,就连小世理也不能离近了看一眼。”

羽张迅在搞什么鬼?!周防尊咬着牙暗骂了一声,他捏着的拳头松了又紧,指骨爆出脆响。他骤然身形一滞,随后紧闭上眼后仰着靠上了床沿。

[purple]病毒发作所带来的痛苦会随着人激烈的情绪而清晰强烈起来。有灼烧般的痛感从手掌为始,沿着手臂一路攀上,像是烈焰在白骨上恣意燃烧,仿佛能听到肌理发出的轻微爆响,这种感觉倒是和他当年达摩克利斯之剑破碎时所忍受的痛苦有些相似。

嘈杂喧嚣的声音一瞬间向他涌来,头颅中的剧痛感仿佛是神经被千万细小的虫子撕扯噬咬。安娜收紧了握着他的手,凑近了似乎在说着什么,他听不真切,眼前浓重的黑暗更让他无法分辨。

周防尊有些痛苦地大口喘息,然后在恍惚间终于听清了安娜发出的那个音节。

礼司。

宗像礼司。

礼司,才不会死。

啊……当然,他当然知道。那可是宗像礼司,这么狡猾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就被那样的埋葬了呢?

更何况羽张迅又有什么资格来决定这一切?有什么资格将宗像礼司带走又想用几张白纸就宣判他的死亡?

在世间行走着宛如彼此半身的两人,任何事物都无法将他从与他并肩的地方夺走。他们注定要同行,这是宿命,也正是他们的誓词!

……誓词?

尖锐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眼前的黑暗中透出了微弱的光,光点一点点扩大开最终构成了在教堂中的那个瞬间。

他与宗像额头紧贴。阳光透过彩色的窗落在宗像染了血的白衣上,他隐约听到了宗像的呼吸声,又或许是细微的海潮声,他眼前的这片深紫色,是这世上最令人沉醉的海。

——无论战争立场,无论疫病王权,始终与我一同,直到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您似乎说错了誓词?不过我愿意。

他脑海中一瞬清明,一切幻觉与声音悉数退去,白骨上的烈焰颤抖着熄灭,痛楚重新因抑制剂的效用而消失殆尽。

当日誓词宛如谶言般一一兑现,但那又如何。

他记得怀抱中那男人的声音低柔,哪怕还是先拐弯抹角的讽刺了一番,但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的迟疑。

我愿意。

这就够了。

生也好死也罢,他都该与我一同。

周防尊缓慢地睁开眼,手撑上额角从鼻腔中挤出一声轻哼。安娜还在担心地盯着他看,他指尖微动拍了拍安娜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抬眼对上了草薙的视线:“翼狮的定期检修结束了吗?”

草薙闻言了然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果然是大将的作风呢。没问题的,那我过去通知装备部,你也先准备一下。”

周防尊在草薙出云转身出门后也站起身来,在动作间他松开了握着小女孩的手,安娜不安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尊……?”

周防低笑了声,他伸手过去轻揉了揉女孩雪白色的发,“我去带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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