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联邦和联盟的战争就结束了,王权也归于天子,腐朽统治被推翻,革命取得胜利,是联邦历史上的重大转折点(x)我已经被历史洗脑。
本来两章一起更的,让你们看看我心中最初的,最完美的玄示,不过下一章有肉……就得单独更了。
最后再让我跪舔玄示一百年!
[第五十五章]
天子跪坐在偌大的殿中,黑袍的衣摆迤逦于地,盘绣在衣上的赤龙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随时都会挣脱开来腾空跃出。她仰头看着面前墙壁上的巨幅画卷,许久都未出声。
宗像礼司站在她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陪她沉默,反正这个男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得到天子的口谕后他即刻就动身赶回京都洛阳,在果决地击毙了几个试图强硬阻拦的士兵后,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宦官们毕竟不能明摆着囚禁或强迫天子,更何况是当着手握重兵的宗像礼司的面,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消磨。
整座恢宏殿宇只有他们两人,冬意渐盛,凉风吹入撩起层层纱幔,时光在这一刻都寂静无声。
直到天子出声打破,“宗像卿,”她抬手指着画卷上彩绘的象征中华联邦所有的亚欧大陆疆域,“你觉得这些,够吗?”
宗像抬眼看去,并不回答。
天子就笑了一声,继续道:“孤觉得够的,人民也会觉得够的,只要能生活就可以了。但对那些政治家来说远远不够,可是他们那样的人啊,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
天子并不在意宗像的沉默,她更像是一个人呆了太久,迫切地想要将自己思考了许久的想法讲出来,她轻轻地说:“只要能生活就可以了。因为人居住所需要的地方很小很小,穷其一生也不一定会走遍每一寸土地,所以他们不会关心领土有多大,只会关心多少亲人因战争而死去。再大的疆域,对孤而言也只是画上多了一些色彩。”
“觉得这些念头幼稚也好,可笑也好,就像大宦官每次都用一句孤年龄小不能理解来敷衍……可是孤很清楚,没有什么东西会宝贵过生命的。”
“您决定动手了?”宗像终于开口问道。
“按照你前去日本区前与孤的约定来说,孤的心意一直如此,只是不知道你准备的如何了。”天子说。
“要做到如您所愿的程度的话,我还是有这个信心的。”宗像淡淡笑道。
“……羽张哥哥去世了,孤觉得很难过,但想到他不用再为服从命令还是遵从本心而烦恼了,又会觉得真好。”天子低下头,手掌按上胸口缓缓站起身来,“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紧张、不安、期待……这感觉真像是面临着一场豪赌。”
“那么……您下注来赌我赢的意思?”宗像淡淡挑了眉梢问。
“不,”她霍然转身,手指用尽力气紧攥着胸口龙首,眉宇间尽是凌厉威严,“我赌我自己赢!赌我不会看错人!”
天子松开手向宗像摊开,宗像这才看清她掌心握着半只虎符,“宗像卿,我授予你虎符兵权,你也要做到……你所承诺的一切!”
目光灼灼,恍然间似乎能看到这个小姑娘君临天下时的模样。宗像礼司眼中笑意渐深,他上前两步躬身接过兵符,
“必定带给您所期盼的未来。”
一席话罢宗像礼司从容退下,却在走到门旁时忽然又被叫住。天子看着他,却忽然扭捏局促起来,“还、还有一件事……”
“请说。”宗像耐心地等着。
“就是……”天子咬着唇目光飘忽了许久,最终红着脸吞吞吐吐道:“安娜……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宗像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天子随着他的笑声将头埋得更低。他缓了笑意,声音也随着柔和了许多,“等这场赌局结束我再来见您时,会带上她一起的。”
天子抬起头看着他,许久后笑着重重点头,“嗯!”
宗像礼司回到了他在京都时期居住的和式宅邸里,花木都落光了叶,满院萧索冷清,靴底踏过木廊的声音空落落地响着,他停步在一间储藏室时正巧淡岛世理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了?”宗像扣上耳机推门而入,屋内布置简洁,最里的桌上放着个长长的木匣,上面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一切如您指示,KnightMare部队已经秘密到达城外,请下达下一步行动指令。”淡岛世理说。
宗像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缓步走到桌前打开木匣,全然不顾积尘染脏了他的手套。匣中躺着一把剑,苍蓝色的剑鞘加以金色盘饰,他单手握上,拔剑出鞘,清越的剑鸣啸响,刀光如水锋芒锐利。
天狼终于等来了他的主人。
“先停驻城外等待。”他简洁地下达命令后挂断,修长的指轻触屏幕调出一个号码,拨通却不放在耳边,
“嘀——嘀——”
两声提示音后,他结束了通话。无论谁见到他这时脸上的浓烈笑意恐怕都会有一瞬的失神,宗像礼司转身步出,门在他身后再度关闭。
天色渐晚,斜阳的最后一丝光辉也被地平线所吞吃。宗像礼司负手立在整装待发的第四军的最前方,遥望着远处京都洛阳的高大城墙。淡岛世理忍不住再度上前请示何时行动,宗像却淡笑不语,她也只得压着急迫的心情继续等待。
直到伏见猿比古一如既往懒散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阁下,监测到吠舞罗部队正在向我们靠近,预计十分钟后会与我们后方部队相遇。”
淡岛世理也听见了,她有些诧异地望向宗像一眼,对方还没开口,榎本龙哉的声音接着响起,“阁下,吠舞罗发来了通话请求。”
“允许。”他刚一接通就先开口,连语气中都带了极深的笑意。“动作可真够磨蹭呢,周防。”
“呵,我不到就不敢动手了?原来有这么依赖我吗,宗像?”耳机里响起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不过是可怜您才打算送您个人情而已。”宗像说。
“啧,快开始吧。”周防微眯了眼,望向视野里已经显出轮廓的城墙。
我已经等不及了。
这一天,早该来了,终于来了。
在逼近的短暂时间里,指挥车中忽然响起了榎本龙哉惊诧的声音:“阁下,监测到西方出现大批KnightMare机甲反应……是一支不亚于我们的军队!”
“信号识别。”宗像微皱了眉吩咐道。除了城中驻守的雇佣军,难道宦官还有能力召回其它军队?他一时还没猜出,通讯员的声音就抢先响起:
“对方强行突破系统建立了通话……”
“宗像礼司?”
这个声音令宗像一怔。极为沙哑而带着隐隐的倦意,他一时间几乎难以确定,
“迦具都将军?”
“嗯,”迦具都玄示没什么语气地说,“时间恰好,这边交给我。”
“……那么多谢了。”
通话切断。
夜色浓重,兵临城下之际,宦官们只敢以通话器的方式颤着声音厉声质问:“宗像礼司!迦具都玄示!你们要勾结叛党一起造反吗!”
宗像礼司敛眸,扯起唇边一丝嘲讽的笑意,对于这些垂死挣扎不置一词。
第四军的苍蓝旗帜和吠舞罗的赤红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宗像握上天狼剑柄,以仪式般地庄重缓慢地拔剑出鞘再划出一道明亮的刀弧立于身前,口中话语与遥远机甲舱里轻而缓慢的周防尊声音在风中隐隐重叠:
“以剑制剑——”
“no blood——”
“吾等大义毫无阴霾——”
“no bone——”
“宗像,拔刀——!”
“no ash——!”
无数明亮灼目的火光在同一瞬升空而起,所有的机甲睁开了他们眼瞳。
居住在京都洛阳的所有人,在无数年后垂垂老去也会清晰记得这一夜,他们会用同样钦佩敬仰的语气讲给后人,一代又一代的将他们传诵。
因为这是注定要载入史书的一夜,三军联合清君侧,王城禁军见兵符而跪拜迎接他们的到来,宦官的雇佣兵因他们的到来溃不成军,欢呼声自东而西响彻整个联邦大地。
这是一场绝对的胜利,一场堪称光荣的战斗。